12月30日晚,郑州电视台《郑州新闻》一则新闻称,当天早上,郑州市委书记吴天君在郑东新区开完会后,临时决定乘坐地铁返回市委。与秘书在会展中心站自助售卖机前买票时,被正在采访的郑州电视台记者认出。这则“记者偶遇市委书记”的新闻,在次日遭到了网络舆论质疑:真的是偶遇吗?确定不是安排的?(1月1日《新京报》)
郑州刚开通首条地铁,电视台安排记者去地铁站采访很正常;市委书记乘坐地铁听听乘客的意见,同时为赶时间乘坐地铁返回市委开会,亲自体验下自助售卖机的操作程序,也正常得很。我相信记者的陈述,这则新闻建立在新闻真实性基础之上,是“完全经得起检验的”。
但即便当事记者做出了这样的“保证”,网友仍将信将疑。这是为何?
首先缘于官员的信誉透支。市委书记不坐小车乘地铁够反常的了,亲自买票更是不可思议,此类在国外稀松平常的事,在我们看来恰恰是不正常的。官员此种反常举动通常会被视为“作秀”,是基于某种政治考量和蛊惑民心刻意做给大家看的。公众总是不自觉地将此类举动拿来与贪官在台上高调反腐台下大肆索贿受贿做类比,习惯性地认定那是做戏。
其次缘于新闻体制。大凡有市委书记市长出席的活动,宣传部门总会安排新闻媒体跟踪采访,书记市长走到哪里,记者必定扛着摄像机、手捧采访本像“跟屁虫”那样跟到哪里,一步不漏,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书记市长的行踪和指示通过电视和报纸晓谕大众。而市委书记亲自买票乘坐地铁这样的新闻更富看点,抓人眼球,因此更有必要预作安排。
再次缘于官本位的体制机制。如换乘车、买票之类出行小事,一般都由秘书代劳,根本无须书记亲力亲为。报道称,吴书记自助售卖机前买票时,秘书就在其身后,按理应由秘书代买,怎么能让书记大人亲自排队购票呢?在网民看来,此种有悖官本位体制的举动只有一种解释:书记决心要把此次“作秀”进行到底。
而在网民看来,此番“作秀”高明就高明在“偶遇”上,这样,联系此前媒体报道的“最美身影”一节,——2011年7月26日,郑州突降暴雨,时任郑州市代市长的吴天君赤脚站在雨水中用手淘堵住排水管道的树叶,更能凸显书记的“亲民”形象。
但这次网友确实看走了眼。就像吴书记的“最美身影”是被网友偶尔拍到的一样,此次买票乘坐地铁也是被记者“偶遇”到的,两则“偶遇”新闻坐实了一点,即吴天君确实是一个“喜欢到处走走”的市委书记。不为沽名钓誉,只为体察民情,对这样的官员我们要抱以一份信任,要将其树为“四风建设”中的榜样给予肯定和支持,而不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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